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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什麽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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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什麽會知道

紀揚無語,陸安羽吃完後把東西收拾幹凈,又陪他看了會電視,轉過頭時才發現紀揚已經閉上了眼,看樣子應該是睡著了。

他起身準備把床放平,開關在另一邊,他直接伸手過去,此時他的臉僅挨著紀揚的臉,整個人呈環抱狀撐在紀揚上方。

紀揚感覺到有什麽動靜,猛地一睜眼,只看到陸安羽的耳垂和側臉在他眼前兩厘米的地方晃動,但是感覺到自己的身子躺平後,陸安羽的臉也慢慢轉了過來,倆人的鼻尖不經意相碰,此時陸安羽的眼睛正對上紀揚的那雙魅惑的狐貍眼,好像此刻亮晶晶的,忽閃忽閃,濃密的睫毛上下掃了一下,但是又突然停住了。

紀揚呼吸突然停頓了下,他是第一次貼得那麽近看對方,之前被他占便宜的時候,他的註意力都不在他的身上,心裏只想著怎麽揍他,但這次,四周的空氣像是被凝結般,他眨了眨眼,那張溫潤如玉的臉在他面前,竟然讓他說不出話來。

陸安羽回過神來起身,又當做什麽也沒發生,“我出去扔個垃圾,一會兒回來。”

出了門,陸安羽靠在一旁的墻邊,拿著垃圾袋的手突然用了用力,他感受著自己內心的頗不平靜,摸了摸額頭。

他喜歡男人,但是從來沒有往紀揚身上想過,可是從紀揚醒來的那刻起,他的情緒在看到紀揚時總有些不對勁,和以前不太一樣,而是另外一種他說不出來的感覺。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他現在只覺得很煩,煩透了,似乎有很多東西堵在腦子裏,理不清。

回到病房的時候,紀揚已經睡著了,他看著這張熟睡的臉,安安靜靜,沒有了張牙舞爪時的令人生厭,時而嘴唇微動,像個小孩子似的,就這樣乖乖的一動不動,一束陽光落在他的臉上,雖然也是沒有什麽氣色,但卻因為這束光輝襯得像一塊無暇的白玉,至少,這個時刻,在陸安羽眼中是這樣的,他輕手輕腳地去拉上了窗簾,白玉的光輝也被慢慢掩蓋。

受傷的人可能就是嗜睡,紀揚是被查房的醫生吵醒的,睜開眼是他的助理,還有醫生,又是沒看到陸安羽的身影,醫生簡單問了幾句,確認他沒有什麽不適之處就離開了,他下意識地問道,“陸安羽呢?”

“陸總他剛出去上藥了,我也是剛到,他看見我來了才出去的。”

紀揚疑惑,“怎麽,他也受傷了?”

助理看到紀揚一臉懵懂,想來他也不知道,“紀總,您可不知道,我剛剛到的時候,那陸總可是一瘸一拐的呢,那陸總自己都不知道,一掀開褲腿,那小腿青了一大片,您猜是為什麽?”

紀揚冷眼,他懶得和他廢話,助理見狀,突然小聲了下來,湊近了點,“是被陸董太太打的。還有那手臂,要不是我不小心碰到了,那陸總還不知道呢,也是青一塊紫一塊,剛剛醫生給他看了下,那好像是傷到骨頭了,都擡不起來。不得不說,這陸董太太下手是真狠。”

紀揚蹙眉,他一時沒反應過來,“陸阿姨為什麽打他?”

助理看著他一臉無辜的樣子,還有些許震驚,“不是紀總您真不知道啊!?”

“我為什麽會知道?”

助理撓了撓頭,這紀總受個傷,怎麽連腦子都不好了,“就是因為您啊,我剛到醫院那會兒,正看到陸董太太的行刑現場,大概意思就是你這一身傷的始禍源頭就是陸總。要不是您母親攔著,估計陸總現在就躺你旁邊了。”

紀揚抿了下嘴,眼眸裏的光有些暗淡下來,助理長舒了一口氣,完全沒有註意到紀揚臉上的變化,懶懶散散地道,“不過這陸總也真是能忍,一天了,都傷到骨頭了還是一副沒事人的樣子,也不知道這一天他都在想什麽,傷筋動骨一百……”

“閉嘴。”紀揚被他說得心裏一頓煩躁,他也就只當是自己不想聽到陸安羽的事,羅裏吧嗦,令人生厭。

助理只好乖乖閉上了嘴,不敢出聲。不過看著此刻生活不能自理的紀揚,他的愧疚感還是油然而生,他低下頭,“紀總,對不起,要不是我,您也不會這樣。”

紀揚蹙眉,怎麽這又扯到他身上了。

“當時陸總打電話讓我去接您,我辦事不利,開錯了路,最終陸總還是自己回去……”

助理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交代完,包括陸安羽從警局回來到他醒來的大大小小,事無巨細,紀揚臉上的表情有了些微妙的變化,但不仔細看卻難以捕捉,“紀總,您想怎麽罰我都行。”助理義正辭嚴,但紀揚此刻的註意力並不在他身上。

陸安羽確實是沒註意,他的思緒從昨晚到一直被拉扯著,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身上的傷,陸母打的那一片倒是還好,對他來說皮外傷,擦了點藥也就完事了,手臂被那掛吊瓶的鐵架子砸下來,造成關節的軟骨挫傷,他一直沒多動手臂,再加上註意力全都在某人身上,根本就沒註意自己身體的異樣。

陸安羽回到病房的時候,手上打著石膏,走路也一瘸一拐。其實情況並不是很嚴重,只是醫生剛檢查時的情況不明,往往都會往最差的方向說,助理這邊還添油加醋一番,因此紀揚看到他那副模樣時突然生出了一份愧疚感,但他假裝不以為意,瞥了他一眼後就迅速轉移視線。

病房裏三個人,但溫度卻降到了冰點,助理也不敢說話,雖然陸安羽名聲在外是極好的,身為助理的他卻也知道這兩人不對付,在待了十幾分鐘後,他終於受不了了,找了個借口慌忙離開。

病房裏又恢覆到了兩人默不作聲的尷尬狀態。最終還是紀揚打破了平靜。

“看來老天還是公平的,不忍看到只有我受傷。”

“嗯。”陸安羽冷言。

紀揚看著平日和他說話都不會讓自己吃虧的陸安羽竟然就只回覆了一個字,他實在是捉摸不透,思來想去就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陸安羽故意隔應他,“陸安羽,你不爽就直說,不要半個字半個字往外吐,隔應誰啊!”

陸安羽內心像是堵了一塊石頭,搬不開,挪不走,以至於他都感受不到此時紀揚的囂張氣焰,他此刻並不想和紀揚有口舌之爭,這是他也覺得奇怪的事。

這麽多年,對於紀揚,他從來沒低過頭,沒後退過半步,在言語上也不讓步半分,如今面對紀揚他居然沒太大的情緒波動,他突然覺得自己可能是生了什麽病,可能還特別嚴重。

想到這個,他又開門出去了,沒對紀揚作出任何回應,直接打電話預約了個心理醫生。

紀揚面對陸安羽的無動於衷,甚至還無視他,他氣得直跳腳,等到陸安羽又進來時,他只想到了最後一個辦法,掏出了最後的底牌,“我要告訴陸阿姨!”

“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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